有的大事情是必须要发生的。
20世纪的中国儿童文学走到了1997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高高扬起了“幻想文学”的旗帜。假如这件事仍然不发生的话,可以说,在这整一个世纪之中沉闷的、有点成人化的、单一的“现实主义”少儿文学一统模式及其评判标准就将百年而不变,甚至将带进下个世纪——这是一种耻辱,耻辱了原来本性幻想、灵动和飞扬的少儿文学艺术气质。
所以,巨变必须发生。就要在20世纪结束之前发生。
它就在1997年最终地发生了。
我们不想掩饰这一场中国少年小说“世纪突破”艺术行动的成功性。我们更感念这一场中国少年小说作家“主力集结”的共识性。由此,我们也欣慰于这一场艺术嬗变发生在“1997年”的时机性。有的大事情不但必须要发生,而且常常发生得恰到好处。因此,我们还有幸于这一次由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召开“跨世纪中国少年小说研讨会”(三清山)的历史时遇——这件大事最终发生得实在很精彩,遇合美妙,准点启动,达成了我们的精彩配合。
这件事情的做起,是长期准备和历史时机的结果。
它来之不易,却又水到渠成。
我们作为总策划的思想和行为来源,阐明如下:
彭懿,作为扬起“幻想文学”旗帜的中国传播者和阐释者,正是在1997年三清山会议之前夕即将出版他的《现代西方幻想文学论》。这是“幻想文学”艺术形态第一次以清晰而丰富的强大规模在中国传播,同时,从中也表达了彭懿对中国儿童文学现状的理性思辩。以往那种受制于现实而陈旧、苍白的创作格局在他的论述和引证系统中被显示出特别的平庸,张扬和导致一场巨大变革正是彭懿的夙愿。彭懿为此作了长期的准备,这从他七年在国外专攻“幻想文学”、资料储备以及回国潜心著述和创作的行为即可看出对这夙愿的付出。彭懿对“幻想文学”志在必夺。彭懿明白信息的力量和幻想的魅力,在1995年回国尚被视为怪异的当初,便第一次发表明确传达“泛达激”(幻想文学之音译)信息的概念论述,即刻开始了传播和导引工作。所以,彭懿要做的推展“幻想文学”的事是必然要发生的。
班马,长期以来一直坚持不懈地在中国儿童文学界维护儿童的幻想权利,阐述“梦想的力量”。班马在1987年即倡导“亦真亦幻”的写作手法。1993年间,身在日本的彭懿曾在与班马的通信中谈及,在国外看班马“七年前”的《鱼幻》确属不易。班马与彭懿有着观念沟通。1990年以后的班马以理论创新的勇气,在儿童文学基础理论的重建上投入了很大的精力。1993年班马发表质问“现实主义真的是儿童文学的主调吗?”这样的理论驳难。1996年在他出版的理论专著《前艺术思想》之中更是全面批评了单一格局的现实主义创作模式,并从儿童美学的角度来研究探讨幻想文学。1996年开始由班马掀起的论辩少儿文学“艺术本体”、批评“清一色的现实主义”、张扬“幻感”艺术空间的争论进行了整整一个年度,做下了有力的理论铺垫工作。所以,班马要推助、促动“幻想文学”的事也是必然要发生的。
但是,作为一件有影响力的大事,这还仅是前奏曲,它要构成主调还需得有重要扶助和表演场所,以及主持者明慧的眼光,果决的魄力。它要形成交响,更要获得群体的共鸣和共创。
在中国儿童文学界推展“幻想文学”的日程表,遇上了幸运年,以至一步也未延阻,对接及时,促成准点启动。这就是1997年的重大时机,恰逢张秋林重新主持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变这一年为本世纪末中国儿童文学的有意义的年度。作为总体策动者的风格来源,张秋林曾经在1986年就已策动过八十年代儿童文学新潮力量的一次最重大集结。历史因缘十年又续,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再次担当推助中国少年儿童文学艺术突破的先锋角色。这也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张秋林一站到1997年的跨世纪出发点上,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重聚老朋友、结交新朋友、寻找突破点,共商21世纪少儿文学的新走向,果决地看准提案(班马),策动并成功地召开了以“幻想文学”为中心议题的“跨世纪中国少年小说研讨会”。
这是意义重大的一步。
彭懿带着“幻想文学”的魅力登场。大家共同参与推展事宜。曹文轩提出了十分传神的“大幻想文学”这一丛书名称。“幻想文学”的艺术形态,获得了中国少儿文学主力作家群体的浓厚兴趣和广泛响应。许多作家都对此早已蕴积着充沛的创作能量,一致认同这一瑰丽而广阔的艺术空间。这是一种一拍即合的共创性文学行为,也是一种回归和探索自我艺术本性的“少儿文学”之必然趋向之一。
这件“幻想文学”崛起的大事,终于能在本世纪内发生。
——它是新型艺术观念的强势传播、儿童美学理论的不懈铺垫与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的关键策动之间的一次精彩配合,也是作家群体的一次共识性文学行为。同时得到了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的关注和支持。“幻想文学”的艺术形态和创作空间,虽然仅是初步展现,但必将给跨世纪的中国少儿文学注入一股突破的力量,丰富自己,接近世界。